绚丽癫狂暗藏悲悯,《狗神》属于成年人的童话

游光掠影

作者:绿毛水怪

发布于2023-12-18 15:19:45 +订阅

  不用爱整个世界,爱想爱的就够了。

  这应当是电影《狗神》的核心旨意,电影的主人公道格有着极其悲惨的童年命运,行至中年又遭遇暗恋对象离自己而去,好在有狗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,给予它一点亲情。

  世界以痛待他,他仍旧以一颗友爱的心去对待值得付出的人。

  为帮助待他一直很好的洗衣店老奶奶,他带着狗狗团灭了压榨老奶奶的黑帮团伙,死里逃生之时却被拦路的警察逮捕,故事的最后道格在狗狗的簇拥下行至教堂前,太阳升起时分,十字架的影子将其覆盖。

  得以于导演吕克·贝松优秀的表现手法,在观看时其实并不会觉得这是个俗套的故事。

  破碎的、凄美的、浓烈的都能在影片中看到,被暴戾的父亲伤害、被囚禁在狗笼生活数年的道格是破碎的;在得知自小暗恋的女生早已嫁为人妇有个美满的家庭时,临别一吻是凄美的;为给狗提供一个生存环境而男扮女装表演歌舞秀时他是浓烈的,是具有顽强生命的。

  异装癖、残疾人、爱狗人士、宗教元素在这部电影中都有所融合。

  元素过多其实是会造成杂糅重点不明的,让观众不知道电影的核心是什么,看完之后感觉看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看,没有记忆点。但《狗神》却没有这个问题,或许在看时是应接不暇,但看完之后就能明白这些元素都只是作为道格的陪衬而存在的。

  片名为狗神,这部电影所讲述的也只是狗神道格悲惨而又凄美浓烈的一生而已。

  这是一部做这行很强的电影,吕克·贝松用他一贯的视听语言和镜头风格贯穿于整部影片,使其充满悲剧氛围

  无论是配乐还是男演员Caleb Jones的表演,都展现出一种破碎之美。影片中大量引用了莎士比亚的名剧,为戏剧性和悲剧性奠定了基础。比如男主角在儿童之家遇到的戏剧老师鼓励他读莎士比亚、表演其中的角色。

  《麦克白》、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等剧情都暗含了道格的悲剧命运。

  正如男主角所说的“我能走,但我走的每一步,都是面向死亡”,他追求的爱情破灭,逐步走向死亡的深渊,孤独如影随形。深深的孤独感充斥着电影屏幕。

  在影片中,吕克·贝松也向许多经典人物致敬。

  比如,道格拉斯去歌舞秀表演的第一个节目就是演唱艾迪丝·皮雅芙的歌曲。皮雅芙作为法国女歌唱家一直有“小云雀”的美称,她悲惨的童年和男主角道格拉斯也有几分相似之处。最后被黑社会追杀的一场戏中,道格拉斯正在家中扮演玛丽莲·梦露,这一经典造型也为人所熟知。

艾迪丝·皮雅芙造型

玛丽莲·梦露造型

  这部电影非常莎士比亚,又非常吕克·贝松。

  前者的宿命感和后者的孤独感,都被华丽的语言或明丽的镜头反复包装,悲观内核被藏起来,然后戏里戏外的人一同用明亮的快乐来忘情,然后忘我。

  吕克·贝松的电影,感人至深的信任往往夹杂凶险,结局往往是撕碎开来的悲剧,比如寻求他帮忙的男孩会被枪杀,又比如获知心仪女孩已成人妇。

  经典,无疑是吕克·贝松电影的代名词,除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之外,还有《第五元素》《碧海蓝天》《超体》......

  那些银幕上的高光时刻,过于精彩,过于触动人心,总能发掘出人性深处的矛盾和对爱的渴望,引人入胜又发人深思。

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

  他的新片《狗神》也是围绕着这样的内核来构建框架,人与狗共同对抗藏在这个世界角落中的冰冷,努力去接纳新生和消亡的共存。

  影片的结构并不复杂,以男主人公道格拉斯被抓开始倒叙。

  在心理医生的追问下,他回顾了自己悲惨的童年,思考着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自己,以及为什么会和那么多狗生活在一起。

  道格的结局可想而知,因为偷窃、杀人肯定会面临死刑的指控,然而他显得非常平静。

  当观众好奇影片究竟该如何结尾的时候,吕克·贝松再一次展示了他导演的魅力。道格拉斯在监狱中把自己的胡子剃干净,穿戴整齐等待夜晚来临。

  他的狗、他的孩子们,这些爱他爱得那么纯粹的朋友们,早已商量好了对策,它们从不同的地方聚集起来。他最钟爱的那只小狗为他偷来了监狱的钥匙。这个不能走路的人,这个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、曾一度被抛弃的男人,从轮椅上站了起来,他走出这个监狱,走向正对面的那个教堂。

  这时,太阳也升了起来。

  “我来了”,这是他对上帝说的话。他站在十字架的最中心,太阳直射着他倒下的地方,所有的狗都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,躺在他的身边。心中有爱的人,不应该被上帝抛弃。

  他自断掉双腿后一共“站起”了四次,一次是为他心爱的女人,一次是为了他纯粹的朋友(歌舞厅的站立于他而言应当也是一种自我表现),一次是为了保护弱者,最后一次则是为了自己,或许最后的死去于他而言是一种解脱吧。

  纵使命运待他不公,道格也依旧相信上帝的存在。

  电影原名为《GOD MAN》英文中的God倒过来就是Dog,狗和上帝的关系,在本片中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隐喻。

  童年时道格在狗笼见到“GOD”被反转为“DOG”.

  他叩问自己人、狗、神的界限是否泾渭分明,建立在血缘智商的家庭关系是否坚不可摧,他是谁,他为何而存在?

  他花了多年的时间或许都只是在弄明白童年那无法弄清楚的界限。

 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随命运在前行,在莎翁剧中他完善自我补全残缺的自己,在歌舞厅表演之时他释放自我,戴上假发,涂抹浓妆,用尽全身力气站立着完成了表演,生命的最后一刻,他站在教堂前终于完成了自我的确认。

  他的一生就是对主流价值体系的深入分析和颠覆,是对父权的挑战,是对以人类和男性为中心的旧传统的抵抗。

  道格自身便是矛盾的存在,残缺又完整,汹涌又温柔,性别在他身上可以模糊,黑与白不能被定义,罪犯也可以是正义使者。一切没有界限,一切都可以被颠倒,被狗所爱之人也是被神所眷顾之人。

  狗狗与黑社会团伙战斗的过程,使用的是人类捕猎动物的方式,如陷阱、兽夹,在这一刻人、狗、神的界限被模糊到了极致。

  最后还是要赞扬一下演员Caleb Jones 的演技,戛纳最佳男演员的称号果真名不虚传,他的演绎出神入化,复杂而纯真,狂放而优雅,他站在舞台上就是天生的宠儿,尽情绽放自己,他如耶稣那样赎罪的谢幕用黑色的口吻讲述了一个童话般的故事。

完全脱离本真的演绎

  上帝应该爱所有人,也包括所有动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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